真是难以置信,我没想到自己还有拿着剑上正面战场的一天。
尽管秦韵寒,韶音和夏达极力劝阻了我,我还是登上了王宫的城门楼,城下是黑压压的人群,但人数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多。正门这里人最多有个两三千吧,剩下的人还没有集结过来或者去封锁别的宫门了。
记得高中演讲的时候,我数次登上主席台,倒不是我有多优秀,正是因为我是并不优秀的那些人里普通话比较好的,成绩也没啥下降空间了,要耗费大量时间进行的准备排练工作对我的名次也没什么影响了,我才最终被敲定为我们班例行公事的演讲指定人,我对班级作出的贡献也仅在于此了。所以我并不排斥在人多的情况下讲话。
“他们好像不急着攻城啊。”
“估算时间城防驻军还没进城,这只有一些禁军,幸好我这些天锁了宫门,宫里也只有五百骑士团成员,不过他们挺蠢的,居然白天动手。”
“可是殿下,就算您这五百人都是顶尖的骑士,也挡不住两万人啊!”
“你当我是摆设?我这个女王背后可是千军万马,我要是死在他们手上,图城和你姐不得活剥了他,你以为他不怕,而且我听说这个夏舒有恐图症,以前被图城打怕了,估计也就乘着图城病了来跳一跳,我们等图城回来就行了。”
“可图城大人远在边关啊。”
“他回来之前只能看我们的了。”
“有没有嗓门大的,过来。”
我招呼了十来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打量了几眼。
“你们原来是谁的部下?”
“哪都有,不过我是图城大人的属下。”
“嗯,一会儿,我说一句你就喊给他们。”
“明白。”
“你能造个冰台吗,最好能伸出宫墙的那种,让他们都能看见我。”
“造个冰台倒是不难,就怕殿下站不住,摔下来了。”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马上想到了办法,我向秦韵寒出示了秦诗诗留下来的剑。
“这样,一会儿,你把这把剑固定住,正好它有点太长了,然后我握住剑柄就能站的稳了。”
“这倒是可以,不过,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冻上把椅子呢?”
“这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干就干,我先把剑和椅子的大概位置摆好,但因为要竖着剑,所以只能站在椅子上了,然后脚下五米见方的土地都被冰所覆盖住了。在秦韵寒的指挥下,我跳了出来,而后最初的冰块被底下的冰块顶起,斜斜地推向了城外,而靠近我的一侧,秦韵寒贴心地做了台阶。
“殿下可以踩着台阶上去,我功夫不到家,台阶没能控制的特别好。”
“哪有哪有,已经非常好了。”
为了防滑,我脱下了鞋子,幸好现在还是夏天,踩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适,为了保险起见,秦韵寒在身侧小心地扶着我。
“殿下小心一点,慢一点。”我旁边的秦韵寒屏住了气,才把我送到那把剑的旁边。
“我给殿下起个屏障。”
秦韵寒挥手之间,凸出来的平台被三面冰墙围上了,左右只有一米来高,正前方比左右稍微高一点。
有了保护之后,我大胆的走到了边缘,扒着冰墙看下下面。属实是高,不过底下也注意到了我。
“不会化吧!”
“殿下放心,这是魔法只能被驱散,这个距离,底下的人是驱散不了的。”
“把我的话传给他们,声音要大。”
我示意那几个自告奋勇的大嗓门走到宫墙边上,准备复述我的话。
“各位应该都是第一次见我吧,我是大夏的女王楚华阳。”
待几个人把话喊出去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有些乱了阵脚。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事吗?”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个武将从分开的士兵中走出,他一人执剑而立,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就让我听得清清楚楚。
“建国之初,十大王族共同商议,君王无道,朝无诤臣,可以兴兵讨之,今日,我携诸王诸贵之奏表,请殿下罢图城,秦诗诗,杀李政道以靖浮言。”
“你就是夏舒吧,你现在退了,我还可以保你的命,否则你的命都留不住了。”
“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夏舒话音未落,突听得天空一声炸响,便抬头望去,空中数朵黄云白云接连爆开,不禁退后两步。
“冯异和瞬,怎么会这么快!”
“将军,图城和瞬两个军团共一万余人正在向城外集结,似乎早有预谋,冯异和瞬已经入城了。”副官汇报道。
“怎么会这样,我问你,从属玉王爷的风台和蓝玉两个大营的士兵开始调动了吗?”
“两个大营毫无动静啊。”
“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的吗,玉王爷人呢?快去请过来。”夏舒有些慌了神,有一种中套的感觉。
“我马上去。”
我看着底下的军队明显有些乱了,起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韵寒就向我解释了缘由。
“殿下,请看空中的烟,那是直属与您的骑士团才能使用的信号烟。冯异的骑士团是黄烟,瞬那边,林家的骑士团是白烟,再如我们家是红烟,图城大人家是黑烟。”
“我并没有下达调令,瞬和冯异来了倒罢了,他们的军队怎么也到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殿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解释给你听,但你既不要看我,也不要开口,也不要点头。”
秦韵寒明明没有开口,声音却传进了我耳朵里.。
“现在这种局面都是殿下的父亲,玉王爷做的局,他谋划了很多很多年,为的是恢复被南方贵族组成的河外军阀取消的十王议会制,此次来,他就是想在其余九万之前首先发难,以求在日后的十王议会里占得首席。但玉王爷很显然想自己来做这个老大,所以他向图城大人出卖了夏家,但图城大人留了一手,他并不信任玉王爷,所以他告诉玉王爷会让瞬和冯异的军队来保护殿下,再在前往边塞之前先通报了玉王爷自己的离开,这样玉王爷就会在夏家发难之后灭掉夏家而不敢继续逼宫,到时候拿下夏舒,夏舒知道自己被耍了一定会供出其他九王,瞬和冯异的骑士团就会以谋反罪将十王全部拿下,牵制殿下的北方力量就会完全覆灭。此事图城大人之所以没有对陛下讲是因为这周围眼线众多,先不论宫人,骑士团中更不知有多少。”
没想到啊,我原本以为楚华阳的父亲是为了女儿在奋斗没想到也是为了争劝夺利,权力真是比金钱更疯狂的兴奋剂。
我牵住了秦韵寒的手,在她掌心慢慢写下了一个“郑”字,秦韵寒聪明伶俐,定然猜到了是雅儿,他是我父亲也就是玉王爷的部下,要说眼线,她就是最大的眼线。
“郑雅儿我并不熟,其实玉王爷那边我也不怎么了解,都是图城大人告诉我的,其实也是图城大人拜托我姐写的推荐信,我姐姐她并不想让我来保护殿下,毕竟出过那样的事嘛。现在只怕一件事,为了不暴露行迹,这次瞬和冯异带来的人并不多,城内是两万禁军,他们背后就是玉王爷执掌的风台蓝玉两个大的步兵军团,总计三万余人,要是玉王爷突然变卦和夏舒联手,内外夹击干掉了瞬和冯异,恐怕殿下的处境就危险了,说实话,这件事概率还不低,因为这件事一旦由骑士团出面解决,一来他没办法借此提出恢复议会的议案,二来夏舒兵败被俘后要是变成一条疯狗住他。他也脱不了身了。”
秦韵寒给我说了半天,突然之间听了这么多事,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我理了理思路,现在我可谓是四面是敌了,先是外部的北方蛮族,我派了图城去,再是这城下的两万禁军,由瞬和冯异来处置,三是南方的贵族军阀,四是北方的十大王族世家,这两股势力成分并不单一,如何化解也没有确成的方法,实在是很难处理。
“这场斗争实际上是和殿下无关的,殿下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手里的力量吧,军队里切实可以依靠的是十一个骑士团,但殿下现在能完全掌控的只有姐姐和图城的两部,再扩展一下就是图城和姐姐的人脉,尤其是图城大人对于北部边关常备军集团的影响,王国北部的常备军有一半都间接握在图城大人手里,剩下的一半由十王瓜分,其中夏家势力最大,所以夏家的家主世代都是名义上北部军队的统帅,其长子掌握禁军,玉王爷所在的李家掌握其次重要的京都远郊的风台和蓝玉大营,其余的八王再瓜分剩余的部队。殿下直属的其他几位骑士团团长,虽然都忠诚与先王,可是会不会死心塌地追随殿下也是个问题。再看文官集团只有一个立足的未稳的李政道是坚决拥护殿下的,剩下的都是十大王族的门生故吏。此次禁军叛乱看似危险,其实不然,夏家虽说势力庞大,可要和国家对抗未免势单力薄,真正棘手的是,这一轮军事斗争之后的政治斗争,其中的关键是,夏家倒台后,禁军的归属问题,殿下一定要把禁军给到自己人手上,这样才能握住主动权。”
这样说来夏舒其实早就已经进了套了,没想到秦韵寒还挺懂地,唉,好像被图城和秦诗诗瞒了很多事啊。
“早在几年前,我就在准备为殿下的未来去努力了,请殿下相信韵寒,我既不是王党,也不是我姐姐或图城大人的朋党,我只是殿下的臣党,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一定要信任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站在这里吗?”
秦韵寒说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想告诉她一些她不知道的事,这样才公平嘛。
“殿下的心思我肯定猜不到。”
“本来,我想什么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可这次告诉你是想给你动力,让你再努力一把。”
“我更弄不明白了。”
“我是在担心你那个傻傻的姐姐啊,她那点水平,难堪大用,也没办法,她从生下来开始,命运就被周围的一切力量左右,她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不敢去做想做的事,我明白告诉你,如果那天我告诉她不许去闻仪那里,她就不会踏出宫门一步。”
“姐姐,确实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才更喜欢她,我确切的感觉到她需要我,只有我在她身边她才有力量去做事,我必须足够强大,才能把她推上去。”
“义父去世以后,姐姐就像丢了魂一样,日渐迷茫,殿下给了她新的目标,可是,姐姐真的想出人头地吗?”
“她或许不想,可是为了我她必须爬上去,否则,她要用什么来维持我们的关系,你想明白了吗。”
“我当然明白,并且感同身受,只是我担心姐姐扛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她只是个半路出家却极有天赋的武人。”
虽然韶音的话没有说完,但我却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就像是到了高三,本来成绩倒数的你开始努力学习,老师们都夸你进步很快,一下子你就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那时候周围人,父母和自己给到自己的压力都很巨大,起步比别人晚,根基差,所以才显得进步很快,担心突然就碰到了自己的上限,大家都会失望地摇摇头,给你一句“你也不过如此”的评价。
“她很厉害的,魔武祭第二,她输给谁来着?”
“不知道,是个全程蒙脸,比完就走的神秘人,玉王爷举荐的,但玉王爷说自己也没见过那人的脸。”
秦韵寒虽然回答说是不知道,实际上心里门清,那个蒙面人便是夏笙,他虽然看起来憨厚老实,人畜无害,可实际上论起武技,恐怕京都之内只逊色于图城和玉王爷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的我也是疑问重重的。
”参加魔武祭是为了扬名立万,可为什么夺魁之后反而一声不吭就走呢?”
“人各有志吧。”秦韵寒低下头一笑,她这是太了解夏笙了。
这一笑,就笑到了晚上。
等到晚上的时候,两万禁军都到齐了,我无聊地数着火把的数量,数到一百一十二的时候,军队有了大的动作,阵型被打乱了,哪根数过哪根没数过完全搞不清楚了。
“殿下,玉王爷,您的生父来了,就是那个白衣服的,最显眼的那一个。”
我顺着秦韵寒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将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白面无须,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显得自信十足。
“他是我这边的吗?”
“当然,不过夏舒也认为玉王爷是他那边的。”
“那这次他来是?”
“商议合作或者杀人灭口,这一切都有可能,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嗯,我就在这墙头上等到图城回来的那一天。”
孤王,还真是孤王,连自己的父亲都要提防,这个女王真是孤立无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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